县文工团的排练室里，陈希正在指导一群年轻人排练《红色娘子军》。
黑色假下的金根已经长出一截，他不得不每天用特殊染料遮盖。
老团长站在角落，时不时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"
陈指导，这段旋律是不是太太西方了？"
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怯生生地问。
陈希的手指僵在琴键上。
这段改编自《量子纠缠圆舞曲》的旋律，确实与这个时代的审美格格不入。
"
你说得对，我们改一改。
"
他勉强笑了笑，重新弹起一段符合要求的进行曲。
排练结束后，老团长叫住了他："
小陈啊，来我办公室一趟。
"
办公室的门一关，老团长立刻变了脸色："
工作组明天就到文工团，你的档案有问题。
"
陈希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的假身份是张涛精心伪造的，但在这个纸质档案为主的年代，经不起细致核查。
"
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。
"
老团长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，"
我儿子在第六人民医院工作，见过薛医生。
"
陈希的手指微微抖。
薛珅现在的身份是山区赤脚医生，怎么会
"
别紧张。
"
老团长叹了口气，"
我年轻时留过洋，见过世面。
你们四个很特别。
"
他递过信封，"
明早五点，有辆去省城的货车，司机是我侄子。
"
回到临时住处，陈希用特制药水显影了信中的隐藏内容——是薛珅的笔迹！
原来老团长的儿子曾在医学院读书，偶然见过薛珅做的一台前时代的手术，两人成了忘年交。
"
山区现疑似目标，来汇合。
坐标：东经11562，北纬4o12。
——s"
陈希立刻销毁信件，取出纽扣通讯器："
老张，老姜，紧急情况"
通讯器只传来杂音，显然他们已经在山区，出了通讯范围。
陈希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，咬牙开始收拾行装。
他必须在黎明前离开县城，但先得去一个地方——县广播站的档案室，那里有他藏着的量子定位仪。
夜色如墨，陈希借着月光溜进广播站后院。
当他撬开档案室的窗户时，一阵剧痛突然从右腿传来——捕兽夹！
鲜血瞬间浸透了裤管。
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，颤抖着手取出藏在档案柜后的仪器。
"
果然在这里。
"
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陈希猛地转身，看到一个穿中山装的陌生男子举着手枪。
更可怕的是，男子另一只手里拿着的，正是张涛设计的次声波生器！
"
你的同伙在哪？"
男子逼近一步，"
那个有机械手臂的特务。
"
陈希的大脑飞运转。
这个人的口音带着京腔，明显不是本地工作组，而是更高级别的特殊部门。
他假装虚弱地靠在档案柜上，暗中启动了定位仪的紧急信号。
"
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"
他虚弱地说，同时观察着逃跑路线。
男子冷笑一声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——是他们在干校逃跑时被拍下的模糊影像！
"
别装了，我们已经盯上你们很久了。
那个假医生薛珅，还有姜卫国，真名应该是姜凡吧？"
陈希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他们怎么会知道姜凡的真名？除非
"
你们截获了我们的通讯？"
他脱口而出，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。
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："
终于承认了。
"
他举起了次声波生器，"
这东西我们分析过了，很精巧，但需要三秒启动时间。
你觉得是你的腿快，还是我的子弹快？"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，广播站的大喇叭突然爆出刺耳的噪音，同时整个县城的灯光全部熄灭！
男子下意识地转头，陈希趁机抄起铁质档案盒砸向他的手腕。
枪响了，子弹擦着陈希的耳朵射入墙壁。
他忍着腿伤扑向窗口，却被男子拽住衣领。
两人扭打间，次声波生器掉落在地，出危险的嗡鸣。
"
快趴下！
"
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响起。
陈希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出窗口，几乎同时，一道黑影从屋顶跳下，机械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是张涛！
他的机械臂瞬间展开成盾牌形态，挡在陈希身前。
次声波爆了，整栋广播站的玻璃全部震碎。
张涛的机械臂也被冲击波震得火花四溅，但他牢牢护住了陈希。
"
能走吗？"
张涛的声音因疼痛而嘶哑。
陈希咬牙点头："
你怎么"
"
定位仪信号。
老姜破解了他们的监听，现你暴露了。
"
张涛的机械臂抱起陈希，迅隐入黑暗，"
老薛在山里现了量子装置的线索，但那里已经布满了特工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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