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东最近活得像只被拔了刺的灵刺猬，缩在学堂角落，连走路都贴着墙根。
以往他的校服永远像刚从灵粪坑捞出来，现在却熨烫得能反光；曾经见人就表演“灵蛇扭腰刺”
，如今抱着《修仙者行为规范》比抱着灵膳堂的灵烤鸡还虔诚。
小胖墩偷偷跟瘦猴说：“我怀疑马东被人施了‘哑巴咒’，昨天我在他面前晃悠十串灵糖葫芦，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我！”
这天在灵修课上，老师让演示基础法术，马东规规矩矩地站在后排，举手的姿势标准得像根灵界旗杆。
当他念出“火球术”
口诀时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，变出的火球只有灵鸟蛋大小，落在地上“滋啦”
冒了股青烟就灭了。
全班同学目瞪口呆，要知道以前的马东能把火球术玩成“灵界烟花秀”
，炸得教室屋顶掉灰。
“马东，你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安静，是不是生什么事了？”
下课后，小胖墩拽着他的衣角追问，“昨天你路过练武场，连赵虎在模仿你‘贱派剑法’都没反应，这不科学！”
马东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摸了摸怀里抄得工工整整的《规范》：“没事，就是想好好修炼，争取不再让师父失望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股让人心疼的小心翼翼，仿佛多说一个字，就会把好不容易维持的“乖巧人设”
震碎。
另一边，欧阳仙儿坐在圣女峰的凉亭里，指尖轻点着悬浮的玉简。
画面里，马东正蹲在灵植园给灵花浇水，动作轻柔得像在伺候灵界公主。
她嘴角微微上扬，却故意“哼”
了一声：“装模作样，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。”
话虽这么说，她悄悄把准备好的“聚灵丹”
往袖子里藏了藏——这是给表现好的徒弟准备的奖励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马东把自己活成了行走的《规范》说明书。
吃饭时细嚼慢咽，连打个饱嗝都要先左右看看；走路时目不斜视，好几次撞上灵树还一本正经道歉；就连睡觉时都规规矩矩躺着，把自己裹得像个灵界木乃伊。
终于，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，他实在憋不住了，揣着被汗水浸湿的《规范》，像只偷油的老鼠般溜进圣女峰。
“师父！”
他“砰”
地推开门，却在看到欧阳仙儿的瞬间变成了鹌鹑，“您、您是不是真的想把我逐出师门啊？”
他的手指绞着衣角，眼睛紧张地盯着师父案头的“逐徒令”
玉简——那其实只是本空白玉简，被他脑补成了催命符。
欧阳仙儿强忍着笑，端起灵茶杯轻抿一口，故意板着脸：“你说呢？”
她瞥见马东脸色瞬间变得比灵膳堂的抹布还白，睫毛都在颤抖，终于“噗嗤”
笑出声，“傻徒儿，谁说要赶你走了？”
她起身走到马东身边，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，“我只是想让你收敛一下性子，好好修炼。”
马东猛地抬起头，眼睛亮得像两颗刚打磨过的灵珠，却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：“真的吗，师父？”
他突然像个委屈的小孩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每天抄《规范》抄到手抽筋，看见灵鸟想做鬼脸都得掐自己大腿，连做梦都在背‘修仙者当端庄持重’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“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！”
欧阳仙儿看着他乱糟糟的头，还有眼下淡淡的黑眼圈，心里泛起一阵柔软。
她挥袖变出一把梳子，轻轻替他理顺头：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她指尖划过马东抄的《规范》，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里，还夹杂着“此处可改成顺口溜方便记忆”
的涂鸦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，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，为师很欣慰。
只要你继续保持……”
她突然掏出“聚灵丹”
在马东眼前晃了晃，“奖励大大的有！”
马东的眼睛瞬间瞪得比灵桃还大，一把抱住欧阳仙儿的手臂：“师父！
我保证以后做最听话的乖徒弟！
不过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师父的脸色，“偶尔能不能表演一次改良版的‘贱派剑法’？就当是劳逸结合，活跃学堂气氛！”
欧阳仙儿敲了下他的额头，把“聚灵丹”
塞进他手里：“下不为例！”
她转身背对着马东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——其实这几天，她已经开始构思如何把“贱派剑法”
融入正统修炼课程了。
毕竟，有这么个活宝徒弟，在这个吃人的修仙世界，也挺好，特别是像欧阳仙儿这种出身的女子，自然知道修仙世界的残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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